自来水常常有色有味水压低
　　记者日前遇到收废品的老余时，他站在位于向南村的出租屋门口，老余说，他2004年来深圳，一直在此以收废品为生。老余的屋里除了废品别无长物，却在靠近门口的地方突兀地立着一台饮水机。老余说，几年前，发现家里水龙头流出来的水有股“不好的”味道，就开始“买桶装水喝”。买过几次后觉得太贵，就尝试把自来水灌到桶装水空桶里，再放回饮水机上去饮用，结果，灌过几次以后，“桶变成了黄颜色，洗都洗不掉，我也不敢再喝自来水了”。
　　见过老余后，记者搭上一辆的士，去给向南村供水的民治水厂。的士司机小李说，他所住的樟坑二区也是民治水厂供水，5楼、6楼的住户下午、晚上洗澡的时候，水压经常不够，淋浴龙头根本就不出水，更不要说带动热水器了，只好“接水擦擦算了”。
　　记者在民治水厂见到了当时厂区内唯一的工作人员老民（化名）。老民说自己从民治水厂1993刚开始修建的时候就在这里工作，已经17年了，而水厂是1996年开始供水的。老民早就听说了民治水厂可能关闭的消息，他现在最担心的是：水厂如果被关闭了，股份公司会不会给自己安排别的工作？
  　像老余、小李一样的住户能不能不再买水喝？能不能洗上澡？这些与他们命运有关的事情他们自己无法决定，一场决定他们命运的谈判，正在他们不认识的一些人中艰难地进行。而许多地方的群众，也忍受着和老余、小李一样的煎熬……
　　起腻子，有杂质，时黄时黑，水质忽好忽坏
　　8月下旬，记者在投诉比较集中的区域里，选取了民治街道、石岩街道的多个社区，对水质、水压等情况进行了走访调查。
　　老魏在石岩街道水田股份公司对面的出租屋里已经住了10年，他说，水的质量一直是时好时坏的，坏的时候“水面上好象飘着一层黄色的腻子，桶上也是”，“有时候还有一些杂质”。而水质最后一次变差是在最近，“4天前水还很脏”。
　　在水田村的一个家电维修店里，记者遇到了几个闲聊的住户，他们都说自己在这里已经住了十几年了。他们感觉水的整体质量从2010年5月开始“好了一些”，但是水压很不稳定。而且，就在最近，水又“涨价”了，涨到了5元一方。而涨价的理由是“管道换了，水厂换了，成本提高了”。
　　几位居民还说，他们觉得自己比起同街道“有的地方”的居民来，还算好的，“他们那里的水看起来那么脏，都吓死人了”。记者详细询问，才知道他们说的是龙眼山村。龙眼山村，记者曾多次前往，2009年10月29日，龙眼山村曾发生集体患病事件，记者当时曾前往调查，最终证实是感染了诺如病毒，罪魁祸首就是村里自己从山上接下来的自来水。2010年7月底，村里的水又变得很脏，“简直是泥水”。8月底，记者再次前往龙眼山村调查，当天的水却又比较清澈了。村里人说，一般下过大雨之后，“水就不像样子了”。
　　民治街道南景新村管理处主任熊隆亮告诉记者，村里目前用的是民治水厂的水，水浑浊、发黄的情况也时有发生。
　　民治街道樟坑一区、二区的居民的感受与的士司机小李类似，他们说家里的水压经常很低，洗不了澡，有时候还会停水，今年5月初，部分小区甚至停了6天，问管理处，说不是管道的问题，而是因为水压太低，抽都抽不上来。民治街道横岭片区的居民则说水的质量变化很大，会出现有杂质、黑点的情况，有的时候还会出现黄水，但过一段时间又好了。
　　以上区域使用的都是村办自来水，那么村办自来水的质量为什么忽好忽坏呢？
     记者调查深圳村级小水厂整合之路，探究隐藏的利益之争和历史变迁。
　　近年来，晶报不断接到关于自来水质量的投诉。有的说水像牛奶一样浑浊，有的说水发黄，有的说水压太低淋浴都没办法使用。最严重的，是说水管流出的水发黑、发臭、有红色的小虫……致电深圳市水务部门，得到的答复几乎都是“该片区供水的是村级水厂，供水的水质、水量保障性较低。”
　　事实上，早在2008年8月23日深圳市政府就下发了《深圳市村级自建供水设施整合工作方案》，要求28座村级小水厂中的大部分在2009年6月前关闭，剩余的则在2009年年底前关闭。2009年7月30日，深圳市政府再次下发会议纪要，在当时“工作进展不理想”，只完成了4座村级水厂整合的情况下，要求在2009年年底前完成剩余24家小水厂中18家的整合，在2010年上半年完成最后6家的整合。
　　然而，直到9月12日，有23家小水厂仍在运行，而且没有在短时间内关闭的任何迹象。
　　原村办自来水的质量为何如此不稳定？导致原村办自来水整合迟迟无法完成的原因又是什么？记者调查发现，这背后隐藏着复杂的利益之争和历史变迁。
    环境巨变，小水厂工艺落后
　　龙眼山村的村办自来水来自山上，一个天然形成的小瀑布流到一个小潭里，村民们在潭里安放了管道，把水引到村附近山上的一个水池里，并最终引到了各家各户，这中间没有经过什么特别加工。村民们说，村里吃山泉水已经有300多年了，在2000年前也没有出过什么大问题，只是近几年陆续出了些问题。去年中毒事件发生后，石岩预防保健所相关负责人曾说，怀疑是有人随地大小便污染了水源，“之前山上没有那么多人去，也就不会污染，现在去的人多了，当然会有污染。”在村里采访时，一位姓刘的住户分析说“山上的绿化没有以前好了，下大雨就会有水土流失，污染水源。”
  　深圳市水务局供水管理处处长吴世学告诉记者，东冲、西冲一带很多个村子都是用和龙眼山村类似的简易供水装置，除了水质量不稳定外，枯水期还只能分时供水。
　　而民治街道樟坑一区、二区、横岭片区、南景新村等地的居民，使用的都是民治水厂的水。民治水厂在村办水厂里规模较大，目前日供水一万方以上，操作流程相对规范。
    那么民治水厂的水质为什么也不稳定呢？
　　已经在民治水厂工作了17年的老民说，他很清楚水质忽好忽坏的原因。近几年，水厂里也更新了一些工艺，比如过滤用的“滤料”比以前好了，但这解决不了“根本问题”。老民进一步解释说，刚建厂的时候，民治水库的水清澈见底，因此，在修水厂的时候，就没有修“沉淀池”，而只有“过滤池”，省了一道工序。在以后许多年里，也没发现有什么问题。但是近年民治水库周围出现了生活区，原水的质量也就忽好忽坏。水库里水的质量起伏太大，又没有“沉淀池”这个缓冲，自来水的质量也就忽好忽坏无法稳定。
　　深圳的村办自来水厂，大多集中出现在20世纪90年代甚至更早，比如水田村水厂据说建设于1989年。老民说，如果是处理当时的水库水，这些水厂的工艺都绰绰有余。可今天这些水库的水质量都大不如前，所以这些村办水厂的工艺也就“明显落后”了。另外一个原因就是之前的管网大都老化生锈了，需要改造。
　　那么为什么不干脆建一个“沉淀池”，改造一下管网呢？老民说建一个好的沉淀池需要200万左右，改造管网也需要很多钱。而水质量不稳定的问题是2005年前后才逐渐出现的，那时候就已经有要“整合村级水厂”的风声了，因此股份公司“可能很难下投资的决心”。
　　深圳市政府推行的整合村级自来水，是包括改造管网的。可现在的情况是，政府在一些地方新铺了管网，却没办法接市政的自来水。那么，说了这么多年的“整合村级水厂”为什么就是实现不了呢？
　“习惯的阻力大，利益的阻力更大！”
　　事实上，从2008年8月23日深圳市政府下发了《深圳市村级自建供水设施整合工作方案》开始，关于整合村级水厂的谈判就开始了。牵头单位为各个区政府，责任单位则为水厂所在地街道办和当地市政水务公司（后合并为龙岗、宝安水务集团）。
　　石岩街道水务管理中心主任郭志强和两个同事接受了记者采访。他们介绍说，虽然龙眼山村因为没有水厂，没被列入《深圳市村级自建供水设施整合工作方案》。但去年龙眼山村中毒事件发生后，街道办领导就很重视。2010年3月，石岩市政自来水“总管”已经铺到了村口，“接上就能用”。在接管子的过程中，龙眼山村股份公司提出自己村里的管道有漏水现象，另外要抄表到户需要一批新水表，等等。于是水务部门又对管道进行了检修，并买了一批水表送到了村里。不过直到今天，龙眼山村仍然以“有部分村民不同意”为由，不愿接驳市政的自来水。记者在龙眼山村采访时，确实有一些本村村民表示还是愿意用村里自己的水，因为“口感比石岩自来水好”，另外“本村村民免费使用，还可以收住户的钱”，“一旦用了石岩自来水，就都要交钱了”。
　　郭志强说，目前关于水田村水厂收购的谈判已经告一段落，而水厂的现状则是“仍在运行”。村里的管网同时接了市政自来水和水田村水厂的水，“一会开一会关”，“许多时候只要水田村水厂的水够用，他们就用水田村水厂的水，供不上的时候，又用市政的水。”市政自来水的价格为3.3元一方，可水田村收到5元一方，仍然说自己因为管网老化，“在亏本”。
　　水田村水厂和村里的管网，建设于1989年左右，水田股份公司要价1800万——2000万。后来经过评估公司评估，折旧后价值为1100万，而水田股份公司则坚持要按没有折旧的价格1600万收购赔偿。并说，水厂目前是赢利的，如果要按折旧价格赔偿，则要按200万每年的利润赔偿三年，也就是一共要赔偿1700万。目前，1100万、1600万两个价格都已经上报给宝安区政府，等待批复。郭志强说，水田股份公司方面扬言，如果批复1100万，则不同意收购，要关掉市政自来水的闸门，继续使用水田村水厂的水。
　　郭志强的同事感叹说：“习惯的阻力大，利益的阻力更大”。
　  在采访郭志强之前，记者曾采访过水田股份公司下属水田物管公司副总经理邓国辉，他告诉记者，在2010年5月份，他们村里就完成所有改造了，“用的全是石岩和龙华的水”。至于原有的水田村水厂，则“已经关掉了，只在水压不够的时候加压。”当记者问他关于管网和水厂如何移交，相关合同如何签署等细节问题的时候，他表示，自己并不完全清楚，会联系股份公司相关领导，让他和记者联系。
    在采访过石岩街道水务管理中心后，记者于两天后再次来到水田股份公司，想核实水田股份公司是否曾说过“如果批复1100万，则不同意收购”，但却被告知所有领导都不在。接待人员不同意给记者股份公司领导的电话，让记者留下名片，说会有相关领导和记者联系，但记者迄今没有接到任何电话。
　　那么，除了利益之争外，还有什么原因会导致谈判进展缓慢呢？
    村级水厂估价难，有人 “漫天要价”？
　　民治街道办工作人员谢锋、吴少华，参加了整合民治水厂的相关谈判，他们告诉记者，谈判之所以进展缓慢，是因为相关文件只提出“适当补偿”、“一厂一策”，而没有更详细的操作办法，所以，谈判进行一段，就因为没有依据，需要向区政府请示。
　　比如，直径100毫米以下的管道是否需要评估，进行补偿，这个问题就在很长时间里困扰着谈判人员，后来向上请示，先是说要评估，后来又说不评估。再比如，民治水库的地早年被政府征了，但地上的一些设施附属物没有征，要不要赔偿也是问题。为了解决这些问题，相关会议先后开了10次。
　　最后，根据股份公司的要求等，做了一个评估，评估是按照“在今天重新做一套水厂和管网”的价格来评估的，也就是说不折旧，而且所有的人工、材料等按目前的价格计算。根据这个标准，水厂和管网评估出来的价格在6000万左右。
　　吴少华说，这个大概的数字在2009年底前后他就知道了，当时评估也“接近完成”，但具体的评估报告直到记者采访时也没有出来。而且评估公司最近似乎“有点怠工”，“催一下动一下”。民治股份公司总经理张燕平告诉记者“进程慢肯定不是我们拖的”，从2009年底到今年8月中旬拿到另一个评估初步结果，中间半年多时间，股份公司没有接到任何与水厂改造有关的通知，评估公司、测绘公司似乎也没有任何动作，而之前他们工作时都要求股份公司配合。
　　昨天，张燕平告诉记者，记者采访后的一段时间，相关管道的更换在进行，但相关评估则仍在进行中。
　　吴少华说，评估公司是私人企业，2009年年底开始就在催要评估款，而评估款是“评估结果的千分之六”，街道“财政压力大，垫不出来”，相关文件又没有说评估费具体要谁出。
　　民治街道一位工作人员说，最后的结果就是“市里催一下区里，区里催一下我们，但没有具体制度很难办。”他希望“能召开比较全面的协调会，拿出权威性的指导意见来。最起码让我们知道谈判的底线在哪里，而不至于‘漫天要价，就地还钱’。”
　　深圳市水务局供水管理处工作人员袁忆博告诉记者，当时相关文件出台的时候，“可能确实没有想到那么多现实困难”，以至于两年后的今天也“只关闭了5家”。吴世学则告诉记者，已经关闭的5家村级水厂，有几家之所以比较顺利是因为“他们本来就亏本运营”。
　　袁忆博透露说，事实上，水田水厂、民治水厂反而是现在谈判进展比较顺利的水厂，已经进入甚至完成了评估阶段。而有的水厂提出的条件简直是“不可能实现的”。
     　供水涉及权力，有股份公司不愿放手
　　市水务局的袁忆博所说的提“不可能实现的要求”的水厂出现在光明新区。
　　当记者找到光明新区城管局水务科工作人员于子波时，他不愿意透露那家水厂乃至股份公司的名字。他说，之前的一次会议上，当他讲述了自己的谈判遭遇后，兄弟街道办的工作人员都说“你那里提的条件那么高，可千万不能让别的股份公司学样子，否则大家的工作都没办法做了”。
    在采访郭志强之前，记者曾采访过水田股份公司下属水田物管公司副总经理邓国辉，他告诉记者，在2010年5月份，他们村里就完成所有改造了，“用的全是石岩和龙华的水”。至于原有的水田村水厂，则“已经关掉了，只在水压不够的时候加压。”当记者问他关于管网和水厂如何移交，相关合同如何签署等细节问题的时候，他表示，自己并不完全清楚，会联系股份公司相关领导，让他和记者联系。
    在采访过石岩街道水务管理中心后，记者于两天后再次来到水田股份公司，想核实水田股份公司是否曾说过“如果批复1100万，则不同意收购”，但却被告知所有领导都不在。接待人员不同意给记者股份公司领导的电话，让记者留下名片，说会有相关领导和记者联系，但记者迄今没有接到任何电话。
　　那么，除了利益之争外，还有什么原因会导致谈判进展缓慢呢？
  　深圳水务局提供给记者的材料显示，光明新区有5家水厂被列入整合名单，其有两家已经关闭，没有关闭的三座水厂是：田寮水厂、长圳水厂、玉律水厂。而三家水厂的情况说明都是“水厂由原社区建设，投入较大，且目前仍在盈利。社区表示，如果关闭，损失较大，故目前不配合抄表到户，也不同意关闭该水厂”。
　　从相关材料来看，这三家水厂是剩余的23家水厂里态度最强硬的。
　　据于子波说，他现在认为那些已经同意评估的股份公司都算“好”的，而他接触的一家股份公司，水厂日供水5000方，却声称自己的工作人员有几十名，甚至口头要求“给200人买社保，安排工作”。于子波说：“他们明知道这些要求不可能实现，他们的目的就是不整合。”
　　于子波说，据有的水厂说他们的赢利达到一年300万。而且，供水在当地不但涉及利益，还涉及权力。“要开厂、开店、修楼，都得用水，用水就得有求于股份公司，股份公司现在手里剩的权力不多了，他们就想牢牢抓住水不放。”
　　那么，面对“不同意整合”的股份公司，水务部门就没有什么办法了吗？吴世学告诉记者：水务部门也有关闭小水厂取水口的权力。但目前无法采取这样的行动，一是因为希望社会和谐，二是因为被“要挟”……
　　改善市政自来水水质，用高标准打破“要挟”
　　一些股份公司之所以那么强硬，是因为他们明白自己手里的“砝码”可以“要挟”。吴世学说：“在他们没有配合接通市政自来水的情况下，封掉取水口，那些居民没有水用可怎么办？”
　　目前关闭村小水厂是大势所趋，但吴世学说，如何在小水厂关闭后，把民治等小水库的水资源利用起来，也是个大课题。东冲等少数地方太偏远，如果用现有的市政自来水接过去，每方自来水的成本将达到8元左右，那就太贵了。
　　吴世学分析说：“本地居民很多都喝桶装水，本身对自来水质量就不是很在乎。而且股份公司‘漫天要价’争取回去的钱，小水厂如果赢利赚的钱，他们都有份，所以他们不会努力推动自来水改造。外来住户人数虽然多，很多也希望改造，但他们在股份公司里没有发言权。”　　吴世学说，市政自来水虽然比较卫生安全，但因为水库原水水质量一直不好，口感并不好，村办自来水不出问题，本地群众就感受不到市政自来水的优势。所以要进一步推进“直饮水”计划，进一步提高市政自来水的质量。如果市政自来水做到可以直接饮用，本地居民也就可以感受到市政自来水的好处。下一步，水务部门将进一步提高自来水的标准，工艺已经落后的村办小水厂根本无法达到新的标准时，其关闭也就成为必然。
　　从当年的“村委”到股份公司 “义责权”还回去
　　许多政府工作人员说，目前有股份公司之所以不重视政府文件，是因为股份公司、居委会领导目前都是选举制，而并非政府提名或任命的，身份发生了变化。
　　对此，民治股份公司总经理张燕平也深有体会。他认为，目前矛盾的出现正是因为身份的变化，当年“民治村委”就相当于现在民治街道办+股份公司+社区工作站+居委会。张燕平说：“当时市政府也没有能力把自来水铺到每个村，我们这里人口急剧增加，只好自己解决吃水的问题、交通的问题，等等。我们当时感觉自己就是基层政府，有这个责任做这些事情，我们当时没想到有一天还得和政府坐下来谈判。我现在的感觉是我们当年承担了很多政府应该承担的义务和责任，也因此获得了一些权力。现在则要把政府的义务、责任、权力都还回去。”
　　张燕平和民治股份公司基建办主任张永良、基建办工程师黄健亮一起，向记者介绍了民治水厂的一些情况。他们说目前他们得到的评估结果一共是6000万，其中管道价值2700多万，水厂价值3300万。他们认为这个价格并不高，因为水厂当年修建的时候花了900万，“征地赔果树，把山推平”，而民治水库也是为了修建水厂而修的。
    修水厂的时候“市政自来水根本供不到这里”。而当时的镇政府等也都是支持修水厂的。张燕平还说，不单是供水，当时的道路，包括现在的民治大道、民旺路等也都是“村里”出钱修建的。“我们人口增加就得用水，要建工业区吸引客商就得修路，我们很急，可当时没有‘一体化’，政府只重视特区里面，要是打报告等政府修肯定要很久”，“后来道路都被政府收回了”。
　　张燕平进一步举例说，村里现在的社康中心、小学等都是“村里自己修的”，后来被政府收回了。“小学，政府给了150万，隔壁村把小学卖给私人得了3000多万，但我后来想通了，反正小学都是自己的孩子或本村的住户读书，真卖了别人会骂我的。现在水也是一样，只要对本村住户有利，我支持整合，价钱相对公道股东们不吃亏就可以了。”